[HP]In Between

作者:言茗

“阿嚏!”西弗勒斯皱着眉,环视了一番----他仿佛听见了一声类似于咒骂的声音。但有点像韦斯莱,不过像这样警戒十级的夜晚,波特应该是不会出来夜游的。

躲过斯内普视线的哈利打了个寒颤。还是小心行事为好。不过海格的事情......哈利觉得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,尤其是那个里德尔,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善茬。也有可能是他想错了,但是哈利知道他的运气是差不到哪里去的,不然他在一年级的时候,或者说在一岁的时候就死了。

伊芙躺在病床上,瞪着天花板。她从庞弗雷夫人的碎碎念里知道了,赫敏的石化还有其他的事件----这都不是什么好事情,饶是伊芙扮演诸如此类的角色如此之多,仍然心中泛起了寒意。很难说她真的不关心西弗勒斯。

门轻轻地推开了。

伊芙一瞬间警觉起来,奈何她这副样子还真是动弹不得。她的余光落在一个逐渐向她逼近的人影上,好像带着某种她所熟悉的气息。草药的味道。是西弗勒斯。伊芙松了口气,转而关注起西弗勒斯的头发来。真油......伊芙强忍着自己的洁癖,看着他越走越近,然后蹲在了病床边。他掀起了一点被子,好像要找什么。啊!伊芙忽然想起自己手中的钥匙。

但是她随即感受到手中分明是空的。钥匙一定被拿走了----是谁?

西弗勒斯有些紧张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,寻找着伊芙琳的手。他在被子里摸了摸,直到触碰到一片略微冰凉的皮肤。他试着拽了拽,没有拽出来。所幸西弗勒斯记得把魔杖带在身上:“荧光闪烁。”

借着微光,西弗勒斯仔细看了看、握住了确定是左手的那只手,然后把一直攥在手心的戒指套到了无名指上。

伊芙感受着西弗勒斯的触摸,有些心悸。他好像在找她的手。可是他摸在她的腰间----是看不清楚的缘故吧?他又拽了拽她腰上的肉。要命,伊芙的鸡皮疙瘩好像雨后的蘑菇一样长得飞快。他总算用了“荧光闪烁”,这才找对了地方。

不过单看西弗勒斯的表情,想必他不知道自己摸到的是什么吧?伊芙感觉冰凉的左手好像有了些许温度。西弗勒斯似乎帮她揉了揉手,不过无济于事。

随即她感受到西弗勒斯往她的无名指上套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。

他的手离开了她的手指。她惊觉:那是戒指。而且,内壁上微微粗糙,好似刻了什么。伊芙的记忆瞬间被触动。

母亲的微笑浮现在她的视野里。她的声音飘渺又温柔,慢慢地说着:“伊芙,你要知道,父亲这样对妈妈也是有他的苦衷的。妈妈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,这本来就算得上是我的错。伊芙,妈妈希望你也好,哥哥也好,将来都能和你们的爱人共度余生,不要硬凑成一对......啊,也许现在对你来说太早了,伊芙,但是妈妈还想告诉你一件事,就是结婚时带的戒指的传说----伊芙以后成了大姑娘,就会和一个人结婚,你们会交换戒指,一般都是成对的戒指。妈妈会在留给你的东西里加上这一项的,希望你以后和你真正喜欢的人交换戒指。这是婚姻最神圣的一环,是带有强大的誓约力量的。好啦,我该走了,你父亲在叫我呢,晚安,亲爱的伊芙。”母亲的语调那么熟悉,好像她昨日才听过。但那是不可能的。

伊芙的表情依然呆滞。但是她注视着黑暗之中的西弗勒斯。他的脸被光照亮。他的神情很安然,好像没有什么能打扰他。但是更多的是疲倦。伊芙莫名地有些心疼。是因为最近沉溺在回忆里的缘故,还是伊芙果真像父亲所说的那样“贱”,以至于莉莉死后去抢夺一个深爱她的人对她的爱?

伊芙知道,如果不是莉莉的疏远,西弗勒斯是不会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的。绝对不会。从来都不会。除了莉莉,就只有她的哥哥的一个“命令”,才能请动西弗勒斯----难道不是这样的吗?六年级初,西弗勒斯好像不那么排斥她了,也仅仅是因为莉莉,不是吗?可是他眼里何曾有过她呢?她的勇气----已经在六年级最后一次独处的时候就用完了啊。

她早就做好了再也不会说“Jetekiffe.”(法语,意为“我喜欢你”)

只不过是一年而已。说好了的帮她一次,可是后来一次次的相处,她不是铁人,她不像哥哥那样可以随心所欲,她被狠狠束缚,她怎么能不对一个愿意对她好些的人有那么一丝丝特殊的情感呢?

但是伊芙知道这永远也不会发生。她不敢用英语表白也是这个原因。

是责任吗?还是因为对莉莉的感情呢?尽管她知道莉莉和她并没有她想的那么亲近。

可是面对哈利的时候----哪怕是一瞬间----伊芙不能否认她对着那双眼睛的难耐。追溯最真实的原因,也只有西弗勒斯。

谁知道呢。伊芙不能像梅林一样伟大,也不能像他一样宽容别人的过错。是不是西弗勒斯的原因?其实不是。那都是伊芙自己该承受的----很简单,她很嫉妒莉莉。

嫉妒她身边围绕着的人们。嫉妒她和西弗勒斯的关系。嫉妒她的家庭。

那都是伊芙最想要得到的。莉莉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的东西。伊芙的愧疚几乎把她淹没。她一度以为自己够大度,可以“原谅”莉莉,可是她实在羡慕她。

还有那些责任。因为这些责任,莉莉不是她埋怨的对象。莉莉永远不该是。她也不能妄想夺走莉莉应得的那些感情。

伊芙能做的只有接受这一切,然后扮作一个好女孩的样子,没有被任何东西困扰的样子。是什么时候她忽然装不下去了、暴露了本性呢?

----也许是在那位斯卡曼德先生对她求婚的时候。她自私了一下,然后一切都不见了。她发现这一场“追杀”实际是将她带回最黑暗的过往。

唯独留给她一点点希望的可能。西弗勒斯。他也许没有那么英俊,没有那些无脑的故事里的忠诚;他算不上是个好人,还沾染不少鲜血;他很自私,还小心眼;他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,一味工作,而且还喜欢找茬......但是,是他在她忍不住哭泣的时候,对她说:“我愿意教你做消肿剂。”然后,和她想的不一样地加上了一句:“不准用我的材料。”

伊芙不知道她沉陷在回忆里多深。但她更加不知道的是沉浸在这些过往里的只有她一个人----至于西弗勒斯·斯内普,他的学生时代只有和他对着干的波特一行人、他心里的阳光莉莉,以及想着如何“报复社会,得到最高利益”。

西弗勒斯给伊芙带好了戒指。完成了。黑魔王是找不到他的破绽了。而且很快,哈利·波特就有麻烦了。他可是豁出去了,不然以他的想法,他宁愿把伊芙琳藏在地窖里,而不是告诉全霍格沃茨的、乃至全英国魔法界的人伊芙琳是他的妻子。

他还不知道这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。但他没有后顾之忧。反正最大的亏是哈利·波特吃下去了的---他不吃,他也会逼着他把这个罪名坐实了。